《间谍》-25

 于是金，被卡诺斯又加重力道向后扯她的头发后发出疼痛的哼哼，然后扯出一个笑容，看着面前呆愣的迪瑞，声音颤抖地说：“谢谢你，迪瑞。”

    卡诺斯，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再次坐下来享用早餐，享受和迪瑞一起享用早餐。他看起来十分开心，轻松，在他周遭的世界里是一片大好的阳光，有鸟儿从窗外传来的啼叫。而在他以外，这间房间则是充满了死亡一样的沉默，没人敢说话，只是笔直地站着，或者僵硬地进食。

    只有他能品尝出的食物的美味。

    这些看起来像食物的东西进去迪瑞的肚子里。他几乎不用牙齿咬，也不用舌头品尝，他只会把食物送进嘴巴里面，干瞪眼睛，吞下去，吞下去，进食对他来说就只是个吞咽的过程。像喝水一样。他不为了品尝，不为了饱腹，只是为了让面前的长官理智些，少愤怒些。

    他失神了很久，他一直沉浸在梦里的世界，像不停重复播放的摄影带一样，不停地吃下手指头，直到车子行驶了好一会，一只从打开的窗口飞进来的粉蝶，那种吃植物的漂亮的害虫停在迪瑞的鼻尖时，他才回过神来，从那个让人恶心的世界里离开。

    然后他又看见了一只伸过来的手，越来越近的手指。那只粉蝶，小家伙，甚至没有逃跑，扇动翅膀飞去，它反而爬上那只手指，停在那儿。迪瑞看着那只手指缩回去，他看见了卡诺斯把小家伙放在鼻子下面，他鼻翼翕动的幅度很小。

    他用两只手指捏住它，它小小而脆弱的翅膀，看着它翅膀下面那肥胖的，虫子一般的身躯不停蠕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