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一:新生
—— 有人叫她,她抽回神。是江漫。 江漫看她漠然地看着他,然后撇眼,看向了车厢前方——数还剩几站。周围吵吵闹闹,他只觉得内心静透了,想开口,许久不成句。 又是一站到达,人剩得更少了。江漫放缓语调说:“你别跟别人走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 路柔闭了闭眼,有点疲累。“可我不需要。” 还有些话,几乎要冲出来:为什么我爱你的时候,你不这样表现? “江漫,比你优秀的人有很多。”她又说,“如果我穷点、又自卑,害怕没人要,还有把柄在你手上,或许我们还能再缠一局。” 苦涩一笑,江漫接不下去话了。不得不说,她这句话的杀伤力足够击垮他百遍千遍。挽回她,目前他有多无能无力,他知道。 已没什么好失去了。江漫又振作起来,对她说:“我砸了古筝。” 顿了一下,她说:“哦。” 路柔听路父提过,没想真砸了。山甘分手时让他二选一,知道绝无可能,但还是说了,为心头那点委屈——凭什么我永远排在它的后面? 江漫为谁砸的?为她?何必。路柔不想把话引到这。就像对林凉说他是为沉蓓砸的,她更愿意江漫没那么爱她,这样才不会降低防线。 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反正你的手能弹。”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