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宴仙坛中心】于笼中(中)
此时应该放手,一切到此为止了。难以觉察的分寸感使她有别于那些聒噪的仕女。心之所向,无法强留,自以为是的幸福往往是对他人最尖锐的侮辱,她比伊挚通透,也远比他痛苦。 “你是觉得我恶心吗?” “我不是这个意思...” 她真的已经尽力,不惜在危崖边缘向我伸手,指尖绷得笔直,大半个身子都倾了出去,只差一步就要如旁人一样跌落。 “旁人大概觉得我恶心透了,我却不觉得。” 3 我半跪下来,膝盖埋进雪堆里,将额头靠在她的膝上,笑意浅薄,可尽是真心。 “季阿姨,你知道吗,我很高兴,终于有人对我说话,哪怕被看不起,至少也是被看见了。” 温热的眼泪簌簌落在鬓角,我浑然不在意,凝视着那双浸透水光的眼睛,满目喜悦撞进一腔悲情。 “只要能感觉到自己,这些都不要紧...” 那年春,她做客宴仙,例行为我剪去长发,篦子唰唰蹭过头皮,掌心的薄茧在脖颈上按了又按,温热得好似春阳。 远处,父亲为公主捻去肩上的落花,动作亲密,眼中满含流荡的真情,他那样的人,也有过纯粹的爱恋。瑶姬绮年玉貌,娇艳饱满的脸颊上看不出分毫早衰的痕迹,谁能知道她只有二十的阳寿,天道逼人,相爱的人想多留一刻都是奢求。季儿在我耳边吃吃地笑,揶揄这对浓情蜜意的夫妻,说你也会像他们一样,有心爱的人。 风一时起了,满园春色凋落,红丝细蕊裹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