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满座衣冠似雪(上)
骂到这个份儿上,胸腔里梗着的一口恶气差不多已纾解了,但估计酒精上头,他不就坡下驴,反而倚老卖老地抬起一只手,点着刑鸣的鼻子教育他,他说:“年轻人就得懂得低调做人,别以为自己瞒着的那点家私没人知道,你那强jian犯老爸——” 老陈的话音还未落地,一些丑恶的记忆已迅速发酵。刑鸣毫不犹疑地将五万块一瓶的拉菲砸在了对方的头上。 老陈当场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,警车都来了。 新闻中心的人赶紧将他送往医院急救,七厘米的伤口,缝了十二针。 病房里的老陈倒是大度,跟民警说都是有些脸面的文化人,也没深仇大恨,就是酒后滋事,私了得了。 事情不了了之,连民事赔偿都一字不提,大伙儿拾掇拾掇心情,欢天喜地过了个年。 但刑鸣自己心里门儿清,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,自己眼下的处境却越是湍急凶险。老陈这人喜欢玩阴的,这些年,多少自以为有些能耐的硬茬子都折在了他的手里,哪一回不是兵不血刃,轻轻松松就把对方搞臭、搞烂、搞得万劫不复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他对老陈的能耐与伎俩心知肚明。 ****** 上午十点钟,结束长假的刑鸣走进明珠台新闻中心大厦,很快察觉出今天的气氛与往常不同。 新闻中心的人远远避着他,照面也没个笑脸,一转身却在他背后窃窃私语。 刑鸣充耳不闻。习惯了。 对于旁人对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