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海游水上岸的家族
思地说着,说完自己也讶异,怎麽会讲出如此玄虚的话,是因为看着眼前洪水汪洋一片,不复过去蓝天白云下七个鲲鯓绵延相连的美好记忆?或是感叹生命的脆弱与世事无常? 她没有新嫁娘的期待与喜悦,却是对家族即将走入衰败的哀伤,这次八七水灾对於三鲲鯓谢家而言,注定是沉重致命的一击,就算多桑再坚强与y撑,以y颈克服大自然的考验,但也可能躲不过「」的拖累,时代的确在变,人心也不若以往了,而政府的产业发展方向,更决定了传统行业的衰亡,他们只能像代宰的羔羊,无力可施。更严重的是,「饲老鼠,咬布袋」,多桑面对早已离开三鲲鯓定居市内,更向往城市生活的儿子们,时时肖想着要变卖家产用来创业,更是棘手。 天灾、内忧外患交相淹煎着三鲲鯓谢家的命运,哪怕个人的意志与愿望,都像是时代变迁巨轮下的一粒虱目鱼眼珠被辗过,无声无息地被抛後在进步主义杂沓过的灰尘里。 八七水灾,的确改变了家族每一个成员的未来,无论是被迫或志愿,他们终将成为背海游上岸的人,任由纺纱、织布机的梭仔转轴嘶嘶声,取代海风在耳边的窸窣细语;被成衣加工的裁缝车嘎嘎声,消抹了记忆中cHa0汐返复、海涛拍岸声;让蒸汽熨斗的喷烟,雾蒙了望乡的方向;於设计打版台上,任由机械裁切刀,削减掉远眺祖先留下来自顶鲲鯓到五鲲鯓连绵鱼塭的开阔。最终,他们都会从供应美味虱目鱼的海墘的人,化身作城市里,替男nV老少裁剪客制衣裳的织nV,以及推销成衣与拓展海外市场的无名英雄,趁势赶上台湾经济起飞的脚步,让下一代成为锦衣玉食的市内人,吃食挑JiNg捡细又偏食,甚至抱怨起虱目